地下通道内部。
“胜利小队四人换了衣服伪装成看守,尸体全部藏好了。”露露缇娜提着艾克塞拉莱特送的探照灯,为大家照亮更前方的道路:“征服小队,卢卡斯,库罗以及我一起继续前进。”
“瓦妮莎,艾拉。”文森特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小队的成员,两人都是不会魔法的B级冒险者,和文森特一样擅长潜行和暗杀,文森特自己则是会火魔法的A级冒险者。
“卢卡斯,冰雷魔法B级冒险者,用钢剑。”“库罗,风地魔法B级冒险者,用细剑。”
六人再次相互确认了一下,随后以从前到后分别为文森特——卢卡斯,露露缇娜,库罗——瓦妮莎,艾拉的五角星阵型向前快速移动。
…………
“巴里克,你到底想做什么?”
波利的双手双脚被镣铐锁住,使他不得不以举起双臂的难堪姿势站在巴里克面前。
“你不会懂的。”巴里克冷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观看的席位。”他转过身去,一众浴火徒正跪在地上等待他的命令。
“火炬祭司,火种祭司,我的左膀右臂,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巴里克拍了拍最靠近他的两位。“是,教主大人。”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是向一位已经死去的贵族复仇,”巴里克举起莱卡果:“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塔下的幽魂,但她还是取走了无数人的生命,其中也包括我的儿子……”
“浴火徒们,过去我一直在迷茫,我们所希冀的未来到底是什么?”
“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反抗贵族,反抗王权,反抗一切剥削我们的事物,最终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世界!”
火炬祭司和火种祭司听到巴里克的答案后,泪流满面,他们这些最早一批的跟随者,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几乎所有的浴火徒都是没有魔法的普通人,他们迫切地希望改变自身的命运,而巴里克许诺给了他们一个梦幻般的未来。
“我们的下一步,就是积攒力量然后一口气推翻维斯塔罗斯的国王!”巴里克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天真,但现在先说出来激励一下士气也不错。
“哦噢噢噢噢!”果然,浴火徒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巴里克满意地看着这样的效果,然后大手一挥:“打开封印大门!黎明之神会为你们祝福!浴火之龙会赐予你们胜利!圣战开始了!”
“吾等浴火徒,以己身传火,以己命燃火,以己魂续火!”
“浴火之徒会将黑暗照亮,浴火之龙会把邪恶吞噬!”
“杀!杀!杀!”
“冲啊!”
巴里克捏碎了手中的莱卡果,转过身看着咬着牙怒视他的波利:“现在知道了吗?我想做的事情就是这样。”
“你……你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波利憋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一句。
“对和错真的有必要那么明确吗?我只希望我的浴火徒们能昂首挺胸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巴里克漠然的表情让波利内心更寒了一分。
“对了,你的那些道具,我似乎用不了,你有什么头绪吗?”巴里克从口袋里掏出手提皮包中的万能钢笔道具,在指间转了转。
“我不知道……我也只能使用其中的四种而已。”波利低声说。
“……是吗。”
巴里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后拔开盖子,把钢笔尖用力地插进了波利的右眼里。
“啊啊啊啊!!!巴里克!我要杀了你!”波利惨叫起来,强烈的痛苦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这算是为我的浴火徒们报了你那个闪光金币的仇……接下来该报我自己的仇了。”
巴里克掏出无声飞刀,在波利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刚刚失去右眼的波利却一声不吭地全部忍受了下来。
“哦?看来这个道具我还是能用的嘛。”巴里克拍了拍波利:“还行吗?要不要抽根烟喝口水,咱们歇一下再继续?”
见波利没回复,巴里克又掏出钢笔,想把他的左眼也挖出来,结果提着波利的头发拉起来一看,他早就断气了。
巴里克用毛巾擦了擦钢笔上的血痕,把七种道具全部收进皮包里,然后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发泄出来一般,狠狠地来回砸波利的头。恶毒的言语像是炸开的莱卡果,玷污着波利的遗体。
“呸!”终于发泄完毕的巴里克把皮包朝着颈椎骨断裂的波利头上重重一砸,然后随手丢在一边。火炬祭司和火种祭司见状连忙簇拥着他走到大门前——巴里克要亲自见证幽魂的死亡。
近两百名浴火徒已经进入到了学院内部,这里到处都堆放着书本,桌椅,只有一条向下的旋转楼梯。
【你们的来意是什么?】
巴里克身体抖了一下,时隔多年他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声音,连语气都没变过。
“拉!碧!雅!”巴里克大声喊道:“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放肆,我奥普提玛尔家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巴里克暗道不好,对方的语气不善了起来,看来要开始攻击了。果真如他所想,队伍最前方的浴火徒们开始接连叫出声。一团诡异的火焰正在人群中穿行,瞬间将他们的衣物点燃。
“好烫!好烫!有没有水!”“水魔法师呢!救救我!”
火炬祭司和火种祭司连忙招呼人把水桶提来,但那团到处乱窜的火焰根本浇不灭,反而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用功一般飘在空中晃来晃去。
“拉碧雅!你放过我的手下!我要和你单独见面!”再这么烧下去自己的手下就快折损过半了,巴里克连忙走出来想要及时止损。
【好吧,那就允许你一个人来。我在下面等你。】
火焰灵活地晃了晃,指引着巴里克走下旋转楼梯。
这是巴里克第一次见到拉碧雅的样子。他有些呆滞:“你不是幽魂吗?”
【谁说我是幽魂?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还认为我是幽魂?】
拉碧雅穿着古典的礼服,漂浮在一个灌满了液体的圆柱形容器里,她闭着眼睛,却能明确得知巴里克现在所在的位置。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厚厚一叠资料,配套的椅子则像是经常有人坐过一样。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你不是在几百年前就死了吗?我查过资料了。”巴里克的世界观正在崩坏。
【死亡啊……】拉碧雅淡淡地念叨着这个词。
【没什么好在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活了多久,或许我死了也挺好。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我这里。】
“我,我的儿子他……被你杀了!”巴里克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说。
【是吗,或许是我杀的吧。你要报仇?】拉碧雅的声音逐渐变得冷了起来。
【那你就和上面的那些人一起葬身火海吧。】
…………
火神教基地内不时传来的痛呼和求救声让卢卡斯等人一时不确定要不要进去。但再三思虑后还是打开了大门。露露缇娜一眼就看到被吊起来处刑的波利,除此之外整个基地竟空无一人。文森特跑了过去试探了下鼻息,然后摇了摇头。
“这里有个皮包。”文森特又查看了一下附近,发现了外表早已变形的皮包。所幸里面的七大道具完好无损。“残缺的世界之律,听起来像是起源物品啊。”卢卡斯看到了皮包上刻着的字,在心里暗暗想到。
“要带上吗?可能是这个人的随身物品。”文森特问。
“带上带上。”卢卡斯赶紧点头。
“这人好可怜啊。”库罗也去查看了一下伤势,目不忍视地离开了。露露缇娜在经受了之前希德庄园的视觉冲击后已经有了抵抗力,看到波利空洞的眼眶和身上一道道恐怖的伤口,已经不会再震撼地呆立当场了。
瓦妮莎和艾拉在这段时间内把周围检查了一遍,在确定没有其他暗门后,所有人在基地深处大门的位置再次集合。
“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是遇到了什么敌人吗?”卢卡斯拔出了钢剑,他已然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地底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小心为上。”文森特说。
“露露缇娜你先退到后面去!我看到他们了。”库罗也从腰间拔出细剑,闪着森冷银光的细锋直指朝着门口的方向逃命的浴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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